《给孩子的人生先修班》:科普第一步,孩子怕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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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问我,

  为什么带孩子总是有这么大的耐力和坚持?

  为什么我总是会想那么多?

  亲爱的妹妹,

  我必须要想得多、看得远,

  养育她们过今天,为的是成熟独立的明天,

  为的是她们以后拥有坚强、懂事、高尚的灵魂,

  而我做的,永远都不够。

  女儿生出来怀抱在胸前哺乳的时候,在打造教养生活的蓝图时,我便悄悄决定,一定不要让她们因为性别的关系,而失去了在大自然享受与各式虫子对话或嬉戏的乐趣。

  我相信让孩子感受生命的可贵或诗情,透过昆虫的观察,可以得到等量的透视,而这权利是不分男女的,女儿身,也可以在大自然的稀微透彻光线里,与虫翻滚。珍古德不就是在非洲大地的黑猩猩凝视里,开展出她宽阔慷慨、受人敬重的此生么?

  你是个怕虫子、看到虫会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或惊叫的人吗?

  关于虫子的怕或不怕,我个人的心境毋宁是有一些转折的。

  记得在我许多童年炽夏、无所事事的放学午后,我和玩伴们用西瓜皮诱引贪爱水果汁液的金龟子,小小一片西瓜皮有时候可以挤入十几只漂亮壮硕的虫子啊!我用一条细线绑在金龟子的腿上,牵着它迎风飞,或是把它放在我的手掌心,观察它强健有劲的腿和薄透迷离的翅膀。我细细端详,每天看了又看,只为我有大把大把孤独的、没被大人安排的时光。

  当然,每天的最后,我会让这些虫子自由飞返到树林里它们的来时路。

  尽管当时没有什么人告诉我关于生命万物的尊重与怜惜,但因为我自己很喜爱这些午后虫子的陪伴,所以也就油然生了“昆虫也该受人类自由、平等、博爱的对待”的念头。这就是生活体验所给予儿童的力量吧!有时候,其影响更超脱于书本文字之上。

  上了国中以后,不知怎地,经常看到女同学们被毛毛虫吓得惊声尖叫、花容失色、抱头鼠窜,我纳闷:这不过三公分大的蠕动生物,为何却让一百六十公分高的巨大人类,如此害怕失措呢?可以轻易摧毁它们生命的,是我们人类本身呢,而这些微小的虫子根本奈不了我们何,所以,该尖叫窜逃的,理应是虫子而不是我们啊。

  但为了不想在同侪之间显得太古怪,渐渐地,我也开始被同化为“昆虫好恶心恐怖哟”,仿佛女性看到世间昆虫就应显现出一股娇与惧,才是一种“性别正确”。自此我和大部分的女生一样,再也不曾把虫子放在手心上,对望、端详、赞叹了。

  当了母亲之后,理解到“全人教育”是给孩子最适切最温柔的生活方式。坐月子时重读梭罗的《湖滨散记》,他经典描述了大自然带给生命与灵魂的润泽和灵感。我合上书本,转头很笃定地对丈夫说,今后,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的孩子,在科普和生命教育上不要缺席吧。

  下了这样的决定以后,尽管Milla和Nana的身躯发展非常女性化地纤细瘦长,但从幼儿园起,经常与我们一起漫步山林的原野生活,逐渐发酵出姊妹俩对昆虫生命的好奇与关爱。即至入小学,即使同班女生一看见蜘蛛爬或蜜蜂飞就高声尖叫,也无损于她们对自然学科的兴趣发展。

  在Nana的眼里,恐龙意味着美好洪荒年代的代表性族群;黄口攀蜥的柔和雾面色彩,则是上帝最厉害的调色盘。观察或了解这些生物,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我想,这是因为我经常收拾起内心的那一丁点儿恐惧,并不时面露赞许、欣喜,鼓起勇气陪Nana四处看虫、捡虫而得来的。

  今天中午放学在家的巷口,便看到一只手掌大的蟾蜍死于轮下被车压扁的尸体(女儿告诉我这尸体上还看得到疣,所以是蟾蜍,不是蛙。)。死了是死了,但因为不忍心见它在烈日下继续被践踏,希望它死后至少能够好好地上天堂,Milla和Nana于是捡拾起路边的树枝,合力把这只身体已干瘪、脏腑已外露的动物,挪搬到草丛的泥土堆里。

  两个女儿小心翼翼地确认这大蟾蜍尸体已安然在芬芳的草泥上受掩盖,才放心地往家的方向继续迈进。这何尝不是学校自然教室的延伸呢?不必去坊间补习做实验,活生生的自然课,就在马路边、巷子口的小小生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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